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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蓮初英山山腳下的這片平原,不論走到哪裡,都可以聽到水圳奔騰的聲響。水轉動著農村的生活,也轉動著電力。2016年開始,初英山文化產業交流協會與發明家合作,在這裡測試微水力機組,經過兩年改良研發,2018年,微水力機組正式啟用。

垂直軸的水輪機帶動發電機,將電力源源不絕輸送到一百公尺外的社區辦公室,發出的電力大約兩天左右可以充飽1200W的蓄電池,供應辦公室各種用電需求。「這裡是綠能辦公室,我覺得很興奮。」初英山文化產業交流協會監事鍾寶珠說。

其實小水力一點也不稀奇。在花東地區,水力是最古老,卻也最主要的發電方式。早在1930年代,日本政府便在水力豐沛的木瓜溪流域,建造花蓮地區第一座電廠。清水電廠檜木搭建的廠房,仍屹立在山間,水輪機刻著東京電業社的字樣,八十年來堅守著發電職責,所有維修工作都由電廠員工一手包辦。木瓜溪流域總共有八座水力電廠,從上游到下游流過的每一噸水,都替東部電力做出貢獻。

在西部,大甲溪是水力發電最重要的河流,不過除了大型電廠外,農田圳路也很適合小水力的設置。后里圳后里段水路落差大,為減緩水流,沿線設置了十八座跌水工。1970年代因為石油危機,這裡被指定為低落差發電的示範電廠,由農田水利會營運三十年後,因為營運困難轉交台電代為管理,兩年來發電量達到一百萬度,替台電帶來上百萬收益。

傳統電力崇尚集中式大型電廠,再生能源的走向卻是小而分散。這些小的能量過去往往被忽視。花蓮立霧電廠的員工發現,電廠後方消能池與廠房間,有四十公尺落差,員工想辦法在這裡裝設微水力發電。由於台灣沒有廠商生產微水力設備,只好購買國外機組,但中國機組不到半年就故障,員工最後自己設計改裝、克服困難,目前立霧微水力一年可發電三萬六千度,約五年就可以回收成本。

在中國或日本,小水力發展已經相當成熟,但是這些機組有的昂貴,有的不適合台灣。面對國內小水力產業的匱乏,環保團體在南華村連續兩年舉辦小水力發電競賽,鼓勵更多學生投入研發領域。桃園武陵高中的同學戴子頡單槍匹馬來參賽,設計葉片的時候特別注意到,要留給魚兒一條生路。

台東高中的同學們來自農村,不但利用舊吊扇改裝發電機,設計過程也考慮農民的實際需要。在水圳中不斷測試、修正,設計出方便攜帶、容易拆裝,可以因應水圳水量,隨時調整高低的懸吊式水輪機,讓評審們眼睛一亮。

不只是民間,台電也有微水力實驗計畫。在木瓜溪流域,台電東部發電廠計畫改裝台灣自產的幫浦反轉發電,東部發電廠電氣經理陳坤逢說,這種機組比起國外發電機組價格低廉許多,產品取得方便,成功後可以推展到台灣各地。

除了機組研發仍需努力,小水力面臨的另一個問題是河道垃圾多,水量不穩定。卑南上圳是全台灣第一座由民間營運,利用灌渠發電的小水力電廠,但水圳垃圾與藻類相當多,幾乎每兩個小時就要清理一次。而卑南上圳上游進水口的土堤常損壞,導致電廠一年發電天數不到150天,發電效益大減。

台灣各地都有水力豐沛的圳路,這些水力資源如果能被善用,不但能提供發電,也能替農村創造新收入。2016年水利署、台電與農委會,針對全台灣的河川、水圳等進行評估,選出112處適合發展小水力的場址,包括水庫附屬設施、河川、灌溉渠道等。

政府希望在既有灌渠開放民間投資小水力,但目前小水力發電不分規模,躉售電價一律只有2.8元/度,對業者缺乏誘因。逢甲大學水利發展中心組長黃志偉認為,規模不同的機組設置與維護成本都不同,小水力應該比照太陽光電或風力,依照發電規模分級訂定躉售電價,廠商才會有意願投資。另一方面,民間想要投資小水力往往缺乏管道,政府應該盡量公開資訊,讓申設過程更簡化透明。

南華社區的水車轉運將近半年,穩定供應辦公室電力。鍾寶珠希望,未來可以進一步將小水力應用到農業用電與社區緊急用電,這個模式如果成功,也可以替社區創造更多就業機會。

不管是社區、民間團體或是台電,在推展小水力的道路上正不斷嘗試,克服各種困難,希望未來能滴水穿石,匯聚成不可忽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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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 張岱屏
攝影 賴冠丞 陳慶鍾 張光宗,剪輯 賴冠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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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進入嘉義縣民雄鄉大學路,兩旁是高大茂盛的芒果樹。這些樹,早期從中正大學所在的三興村,一路延伸四公里到豐收社區,是當地村民在日治時期被強制勞動種植的,如果沒顧好,還會受罰。儘管不是愉快的開始,隨著樹木茁壯、成長,夏日的芒果果實,成為居民貧困生活裡,意外的驚喜,也讓芒果樹與居民的生活,有了越來越緊密的連結。

1989年,中正大學預計在民雄興建,豐收社區的五穀王廟捐地興校,為了開闢連接學校的外環道大學路,茂密的芒果樹海,有三分之二被迫砍掉,種上快速成長的黑板樹。這段過程,讓豐收社區居民下定決心,要保衛剩下的芒果樹。近年來,透過社區發展協會申請經費,逐步改善芒果樹的生長環境,將水泥鋪面改為透水磚。正當第一階段的改善告一段落,這些殘存的芒果樹,卻迎來新一波危機。

2018年,嘉義縣政府向中央爭取前瞻計畫的交通改善經費一億三千多萬,以大學路交通事故多為由,要改建大學路,預計將雙分隔島改為中央分隔島,導致芒果老樹必須移植。由於台灣樹木移植存活率多半不高,豐收社區組成護樹聯盟,希望爭取交通安全與保護老樹的雙贏規劃。

社區邀請交通專家張勝雄為他們分析,發現大學路上的交通事故,多半發生在路口,但這些事故都不是死亡車禍,而是擦撞。張勝雄強調,「沒有什麼樣的路型就一定比較安全。」建議如果要改善問題,必須針對事故進行分析,才能了解車禍發生的型態。

為了瞭解車禍型態,中正大學副教授管中祥在校內舉辦座談,聽取學生意見,發現路型不是導致車禍的主因。而是分隔島頭的灌叢會阻擋視線,讓汽車向外轉到慢車道時,容易與機車擦撞。

此外,當地原先規劃了腳踏車道,在居民反對後廢除,腳踏車道刨除後的四公里殘溝,長達六年沒有處理。「這導致同學必須在非常窄,大概三米的慢車道中,選擇要在左邊的1.5米,或是右邊的1.5米行駛。」再加上車速過快、黑板樹的浮根問題,才使交通事故變多。

釐清原因後,豐收社區要求縣政府舉辦說明會,變更施作方案,但嘉義縣政府直到改善計畫三段標案中的一、三標都開標完,才舉辦說明會。由於說明會中,居民依然強烈反對移植芒果樹,並且主張改善交通應對症下藥,縣政府與居民初步達成共識:同意移除會浮根的黑板樹,但維持全線雙分隔島路型,將道路旁的水溝加蓋增加路寬,設置號誌引導車流,避免衝突。此外,為了改善視線,同意縮減分隔島島頭,移除灌叢,並移植少數幾棵芒果樹。

只不過,這項決議,在嘉義縣政府建設處新處長上任後,遭到推翻。縣政府表示,移除黑板樹會破壞分隔島結構,導致必須重新施作,「這樣按照規定,當地路寬二十四米,就必須施作單安全島。」嘉義縣政府認為,為了符合法規和保護老樹,大學路改善方案,應該是單、雙、單安全島的設計,也就是已發包的兩段標繼續施作單安全島,涉及芒果老樹保護的地方不動。

縣政府的新方案,讓社區感到不解。但正當社區發展協會積極了解法規限制時,民雄鄉公所卻又提出另一個方案。這次的方案,是雙、單、單安全島的設計,但單安全島的設計,將會導致芒果樹全數移植。

在社區不斷追問下,居民才發現,原來鄉公所執意要做單安全島,可能和日後都市計畫變更有關,希望爭取更多腹地。芒果老樹的命運,和地目變更的角力,誰輸,誰贏?居民至今沒有放棄。待看社區的努力,能不能讓芒果老樹,繼續存活到下一個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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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 開發, 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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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 胡慕情
攝影 陳慶鍾 顏子惟,剪輯 顏子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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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達在魚塭緩慢前進,吸出棲身池底的碩大文蛤。沖掉泥沙,裝進籃子送上岸,再把文蛤倒進篩選器,進行分級,準備送往市場。每道工序,都得靠著人力進行。

目前全國約有七千公頃的文蛤養殖池,七股就占了兩千公頃。養殖戶藉由潮汐漲退,將海水引入魚塭,純海水、淺坪式、低密度的飼養模式,產量雖然不如其他養殖區,卻保住這裡的地形地貌。近年來,當其他文蛤產區,紛紛因為飼養環境惡化,大量死亡時,這裡仍有穩定收成。收成之後,池裡的下雜魚,就成了黑面琵鷺的大餐。

過去,漁民擔心水鳥會偷吃魚,久而久之,他們已經認識到黑面琵鷺只吃下雜魚,不會影響收成,還會主動向保育團體通報黑琵動態,協助累積調查資料。

漁電共生吸引業者與地主 租金飆漲卻讓養殖承租戶憂心

結合生態與生產的養殖模式,卻因為即將進駐的綠能產業,掀起波瀾。政府預計在2025年,將再生能源的發電占比,提高到20%,西南沿海總計有一萬五千公頃的魚塭,被認為具有發展地面型光電設施的潛力。能源局預估,魚塭土地有5GW的發電潛力。

政府釋出養殖漁業結合光電的訊息後,台鹽成立子公司,在台南、高雄積極整合土地,找尋有意願加入的魚塭地主,進行簽約,再媒合光電業者,預計最快2020年可以達成1GW的發電目標。

政府和業者都期望,藉由綠能資金的導入,協助水產養殖技術的提升和轉型,達成產業雙贏。對承租魚塭來養殖的漁民來說,馬上面臨的衝擊,卻是大幅高漲的租金。甚至已經有建商,來到七股收購魚塭,準備申請變更土地使用分區,打算放棄養殖,直接施作光電。地主的種種動向,都讓承租戶十分擔憂。

水試所投入四大養殖物種測試 地方成立工作圈盼制定規範

雲林台西,水產試驗所的海水繁養殖中心裡的一處魚塭上方,已經架起光電板,開始進行漁電共生試驗。從地面上看起來,這裡和一般的太陽能設施,沒有太大不同,從空中往下看,就可以清楚看到,面板的遮蔽率,有疏有密。依照農委會規範,魚塭結合光電設施,面板遮蔽率不得超過土地面積的40%,未來產量則不得低於原本的70%。水試所希望透過實測,找出最佳的遮蔽率與養殖操作模式。

經過初步試驗,在40%的遮蔽率下,文蛤的生長狀況不受影響。不過,文蛤是以藻類作為食物,冬季時,遮蔭會使得藻類生長速度慢,需要再搭配人工供餌,或額外培養藻類等方式,來確保文蛤持續生長。而太陽能板遮蔭、遮雨功能,則可以減少氣候變化帶來的損失。

水試所目前選定台灣水產養殖面積前四大的物種,虱目魚、文蛤、吳郭魚、鱸魚進行測試。這處位在台南七股的魚塭,正在進行虱目魚養殖試驗,水面上設置了浮棚式光電設施,一旁儀器隨時監測水質。水試所目前在台西和台南,分別提供十公頃土地,讓光電業者進駐,實地進行測試。

未來,對於養殖方式、光電設施該怎麼架設、如何保障原承租戶,各地方政府已經分別成立漁電共生工作圈,邀集公民團體、漁民和各相關單位,參與討論,近期農委會也即將公告相關規範。農委會也表示,為了避免早年假種田真種電的亂象再次發生,會等到相關試驗都完備後,再公布相關規範,未來實地進行稽查管理時,也才有所憑據。

農委會設不利耕作區避免與農爭地 部分地主也要求被劃入

存土寸金的台灣,要發展大型地面型光電設施,並不容易。為了避免綠能設施與優良農地爭地,農委會在2015和2017年,分兩階段公布了2383公頃的不利耕作區。但不利耕作區大多地處偏遠,饋線容量不足,加上私有土地整合難度高,目前成功申請發電的面積約為180公頃,比例不高。

電力設施的建置,仍需要時間,劃入不利耕作區的農地,租金已經大幅高漲,各地紛紛出現地主要求把土地,劃入不利耕作區的呼聲。在雲林口湖,就有221公頃的漁業養殖區,當地居民表示因為地層下陷,早已無法養殖,希望農委會重新評估,劃入不利耕作區,讓他們能把土地租給光電業者。

農地租金隨著綠能進駐,水漲船高,有人歡迎,也有人疑慮。政府的政策願景,還有待透過完善的溝通,取得民眾的信任。

根據農委會的統計資料,屋頂型的畜電共生,因為爭議較小,目前已經達成686MW的發電容量,未來還有將近75%的成長空間。

地球公民基金會主任李翰林認為,政府的再生能源政策,還是應該先以屋頂型光電為主,並把握機會,盡速將大型地面型光電設施,設置時所遭遇的生態問題、農漁民生計問題等,建立完整的評估機制,當屋頂型的容量相對飽和時,再接續發展地面型,才能讓能源轉型走得更穩健。

如何讓漁電共生,成為眾人共享的願景,而不是落入漁電爭地的困境,每一步都考驗著能源轉型,能不能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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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業, 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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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 陳寧
攝影/剪輯 葉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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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在宜蘭縣蘇澳的岳明國小,不但離海洋很近,教學理念也很親海,校方鼓勵小朋友學習駕船,實地體驗海洋的浩瀚。校長黃建榮表示:「讓孩子在生活中了解風險,比完全隔絕在風險之外,更重要。」身在教室也能認識大海,動動手、動動嘴,一口一口品嘗海洋的滋味。

你知道嗎?國小學童的營養午餐,雖然有魚,但是都沒有刺。另外,許多爸爸媽媽擔心小孩被魚刺刺到,會把魚刺挑乾淨,所以很多小朋友是不會自己挑刺的。岳明國小校長黃建榮認為,孩子的挑刺能力可以被培養,只是大人怕危險,孩子反而沒機會去學習。

校長邀請業者參與,一起推出好魚慢食課程,透過白蝦、鯖魚、白帶魚等六種不同的海鮮,訓練小朋友自己挑刺,也透過海鮮來認識海洋。

「好好吃!」、「骨頭中間軟軟的、這樣一折就斷了。」不只是一頓午餐,也是一場餐桌上的冒險,低年級的小朋友吃刺較少的魚尾巴,中高年級的小朋友吃刺比較多的部位,老師們也在每道食材上桌前,深入介紹食材的來龍去脈,從生理、生態、資源利用、漁業概況到烹調方式,還會加強說明物種面臨的問題。

負責教導六年級的老師李公元說,為了吃海鮮特餐,水產業者與老師辦了很多場研討會,一面了解海產的特性,一面思考怎麼去教小朋友,整個過程也幫助老師增廣見聞。

列為教材的六種食材,都是野外族群還穩定、不影響物種繁衍或近海養殖的,也是適合冬季食用的種類。飲食是文化的一部分,台灣古早的食魚文化,就藏在閩南諺語裡。像是冬至前後最熱門的烏魚,老一輩會說「冬季烏更勝豬腳、海水烏更勝雞肉」,水產業者徐承堉解釋,意思是冬天的烏魚肥瘦,海水烏魚肉質結實。

一次次的練習,小朋友吃魚越來越順手,接下來還有一項大挑戰,他們即將在台灣博物館的永續年夜飯活動上,當食魚小老師。

徐承堉表示,從自己的味蕾神經,把對食物的認識傳遞到大腦,會在小朋友心裡形成刻印,對食魚教育來說很重要,一定要教導孩子認識跟珍視台灣在地的海鮮。

黃建榮校長認為,讓小朋友實際吃魚、了解魚背後的故事,孩子跟魚之間產生很強烈的連結之後,再談海洋教育,孩子就會更有感。

「我喜歡吃花腹鯖」、「那種魚只有一條“側線”」上完課,全校師生對海鮮的認知都不一樣了。海洋的專業用語,連一年級的小朋友都能朗朗上口。

吃在地、當季的海鮮食材、六堂好吃的課,從發想、實踐到成長,或許小朋友會因此一輩子關心海洋。

學科
海洋, 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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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 陳佳利
攝影 顏子惟 張光宗,剪輯 顏子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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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甲澤蟹是台東常見的澤蟹之一,牠喜歡比較多泥巴的環境。」對溪流裡的生物如數家珍,這條位於台東成功鎮的都威溪,已經是台東荒野野溪小組,踏查的第四十八條野溪。走訪台東野溪四年多,荒野保護協會台東分會發現,台東每條溪流,幾乎都遭到整治。而整治過後,每條野溪,都變成水溝。

不忍野溪遭到人類戕害,台東荒野拿著調查資料,跟台東水保局溝通。水保局認為,或許可以挑選幾條溪流進行復育。為了復育行動,請來顧問公司協助生態調查。顧問公司在勘查多條野溪後,發現多數生物都是蝦子,鮮少有魚,「可能這邊下游環境因素,讓一些魚類比較不容易上來。」

下游出現什麼狀況,讓魚類無法洄游?台東水保局跟著顧問公司現勘發現,可能是過往在野溪施作的人工構造物,造成的影響。台東水保局指出,其實工程人員並非沒有生態觀念,「像後面這個十三年前施作的固床工,已經有所謂生態工法思維。當初設計就有讓水流不要集中在單一點,所以做了四四方方、類似踏步式固床工概念的溢洪口,希望讓水流可以有變化,底下也埋了透水孔,希望水流沒有滿出來前,可以從底下比較低的地方滲出來。」然而時間經過,不敵自然的營力,水流造成掏刷,讓原本埋在河床底的固床工裸露出來,造成極大落差,形成潭與水瀑,生物棲地被改變,種類也變少。

確認工程可能對生物造成影響,台東水保局選定數條溪流進行改善,將野溪裸露的固床工中段挖空,降低落差,讓水流暢通,希望生物可以洄游。由於是初次嘗試,水保局謹慎地召開一期改善工程的追蹤調查與現勘,希望關心的團體提供更多意見,以利二期改善。

在這次會勘中,荒野保護協會發現,許多居民仍對混凝土有高度信心,使得營造公司在施作改善工程時,遭到居民質疑。而過度的河道整理,也可能對河床造成二次擾動。顧問公司則進一步指出,過往野溪整治缺乏嚴謹的生態調查,與歷史災害資料的彙整,造成工程與環境的劇烈拉扯,難以評估衝擊。

風災後野溪過度整治 水泥化影響水流、生物消失

野溪整治,為何缺乏全盤完整調查?這是因為,野溪整治往往伴隨劇烈災害後,人類的保全需求而來。像是2012年天秤颱風重創蘭嶼後,公共工程委員會便投入兩億多經費,進行野溪整治。長期關心野溪治理的建築師黃瑞明指出,由於預算已經撥下,必須將預算花完,加上為了展現救災成果,導致許多野溪被過度惡整。

黃瑞明勘查發現,蘭嶼多數野溪在這次災後,被全面水泥化。水流變化單一,溪床不見生物。就算只有半平方公里集水區的野溪,也難逃惡整。

台東水保局坦言,議題被炒作後,行政單位就關心量化、撥了多少錢、做了多少工程。「但在極端氣候下,大自然給我們的衝擊都超乎想像,所以工程人員也越來越懂得要尊重自然。」台東水保局逐步改變野溪整治思維,希望不再只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百姓的需求,或許不是真正的課題,當居民反映問題時,要先找出問題點。如果有更多人的參與、提供不一樣意見的時候,我們做的策略選擇會更正確一點。」

台東野溪復育的案例,突顯未來治理時,公民參與的重要。台東水保局與當地居民、生態團體磨合野溪治理的行動,還沒能普及,全台野溪被惡整的情況,依舊反覆上演。

海與河的交會,是生命蓬勃的收納口。對溯流或降海產卵的生物來說,河口是牠們生命中的成熟關卡。河流真的險惡嗎?還是人類離水邊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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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文, 開發, 災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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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 胡慕情
攝影/剪輯 陳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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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作的產品,總帶著幾許溫暖,多幾分細緻,大自然裡的步道,也能手作嗎?在北台灣山區,淡蘭古道中的崩山坑古道,將成為全台灣第一條,完全手作的步道。

崩山坑古道是淡蘭古道的其中一段,起點是新北市泰平里,這裡的居民大多務農,後來工商業興起,人口外流,連唯一的國小都廢校。現在泰平里常住人口只有六十多人,由於是翡翠水庫水源特定區,受到開發限制,古樸的石頭屋留了下來,保持著無污染的環境,和恬淡的農村生活。

崩山坑古道連結泰平里的信仰中心壽山宮與柑腳的信仰中心威惠廟,除了節慶時往來,從前更是居民日常生活的重要道路。日治時期,整條崩山坑古道路面都有鋪碎石子,到了國民政府時代,不再鋪碎石,有毀損就由居民就近修整。後來雙泰產業道路完成,行走的人少,漸漸地荒廢了。

充滿回憶的古道,不該就這樣失去。台灣千里步道協會提出淡蘭百年山徑的概念,將淡蘭古道區分為北路官道、中路民道與南路商道,路徑橫跨北台灣四個縣市,長達兩百多公里,獲得台北市、新北市、基隆市、宜蘭縣的支持。

全長七公里的崩山坑古道,將全程以手作的方式來修整,由志工以最簡單的工具,就地取材,打造做了又像沒做的自然步道。

全線手作的困難,在於必須一段一段慢慢修,每次只能處理一部分。熱情需要專業來支持,每次修整都由通過訓練的步道師帶領志工,確保施工品質與路面安全。

保住在地原本的面貌、純粹自然的美感,沒有水泥,只有用雙手鋪出的舒適山徑,實作過程,散布互助合作、利人利己的溫暖,建立人與人、以及人與自然的連結。

修路志工,沒有固定成員,他們來自四面八方,幫忙修復著泰平里居民的回憶,這份共同的心願化為步道而持續存在,過程中也注入了自己的情感。

手作步道在台灣已經發展了將近十年,懷抱著對大自然的尊重,在這些通往自然、同時通往人心的路徑上,留下隱形卻又永恆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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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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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新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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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 陳佳利
攝影 顏子惟 鄭嘉明,剪輯 顏子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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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灣,闊葉林樹種分布最廣的是樟科,名列第二的是殼斗科,這兩大家族,是森林生態系統的重要支柱。浸水營石櫟,是台灣四十多種殼斗科的其中之一,分布在台灣東南部中低海拔山區和恆春半島。2015年開始,農委會林務局台東林區管理處,首度針對浸水營石櫟,進行採種復育計畫。

攀樹採種小組出動 留住浸水營石櫟珍貴種苗

秋天,為台東帶來涼爽氣息。在清晨的陽光下,有人還睡眼惺忪,也有人正忙著準備工具。再過一小時,這群年輕的七人小組,就要趕到屏東199縣道旁的秘密基地,執行一場特別任務。

全副武裝的兩個年輕女孩-吳佩芬與柯雅韻,是全台灣唯二的女性攀樹採種人,在老闆兼師傅林承彥帶領下,她們正準備爬上將近二十公尺的大樹。利用豆袋把繫繩和主繩拋上樹幹,才能展開攀樹工作,可是在密林中拋擲豆袋,困難度很高。還好現場攀樹人員有四個,只要有一人成功上樹,其他人就能跟著爬上高處。

浸水營石櫟的分布範圍非常狹隘,再加上生長環境集中在淺山闊葉林,很容易受人為開發影響。因此在2017年台灣維管束植物紅皮書裡,浸水營石櫟才會被列為瀕危等級。恰恰在2018年秋天,林務局遇上浸水營石櫟難得一見的豐產期,採種保育才有機會加速前進。

攀樹採種必須集合體力、膽識、意志力與專業技術等各項條件,絕非一般人能勝任。為了節省時間、提高效率,攀樹人員只要一上樹,除非收工,否則不會再下樹,也因此在樹上連續工作七、八個小時,甚至到九小時,都是司空見慣。

攀樹採種人員吳佩芬說,女性從事這個行業,會有些不方便的地方,體力跟力氣也比較不如男生,所以她現在要學習的,就是找方法讓自己上樹的時候,可以更省力或更快速完成工作。

爬樹的人忙著採集種子,樹下的人也沒有閒著,由於浸水營石櫟的種子顆顆珍貴,因此就算是從樹上掉下來的,也要通通撿起來。殼斗科的種子,最明顯的特徵就是種子外殼,有堅硬又有特殊造型的殼斗。浸水營石櫟的種子離開母樹後,現場工作人員就地圍坐路邊,馬上幫種子「脫帽」。

林務局台東林管處秘書朱木生表示,浸水營石櫟實在太稀有了,林務局也是第一次採集到,雖然大家對這種植物的發芽特性不熟悉,但可以透過這次機會,把復育的每個階段徹底走一遍,累積基礎資料。

林務局投入殼斗科育苗 重建台灣原生闊葉林

龍泉苗圃是台東地區人工造林樹種的育苗苗圃,也是近年台東林管區的殼斗科育苗重心。雖然浸水營石櫟的種子還沒「入住」,不過這裡已經成功復育十二種殼斗科的小樹苗,像是赤皮、青剛櫟、小西氏石礫和捲斗櫟等。

過去台灣的造林政策,少見闊葉林樹種,劉瓊蓮處長說,主要是以前的林業系統,把殼斗科或是楠木、樟科這些樹種,當作雜木在使用,不過林務局近年漸漸開始把闊葉樹種投入造林工作,殼斗科就是其中之一。

台灣是座小島,卻因為有北迴歸線穿越而過,再加上地形歧異度大,使得生物多樣性豐富多元。一棵樹從小苗到大樹,需要經歷多長時間、多少考驗,才有機會成為一片森林?在大自然裡,棲地保育比人工造林更為重要。

森林是生物多樣性的基地之一,透過這群年輕人採集、培育浸水營石櫟的故事,或許能為台灣闊葉森林找到新的價值與意義。

學科
植物, 山林
縣市
  • 台東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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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 李慧宜
攝影 陳添寶 顏子惟,剪輯 顏子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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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屏東縣萬丹鄉,多數人會立刻聯想,這是紅豆的故鄉。在萬丹鄉與新園鄉交界之處的赤山巖,曾以一起污染事件,聞名全台,現在有人還記得嗎?


1999年屏東赤山巖汞污染影響周邊農作物的食品安全

台塑汞污泥非法棄置赤山巖 污染20年至今未解決

萬丹鄉與新園鄉交界處的赤山巖,有泥火山噴發。噴發出的泥漿,高聳如丘,是製磚的上好材料。1960年代起,這裡的磚窯廠多如春筍,噴發出的泥狀山丘被開挖一空,甚至向下掘出窟窿。1990年代末,磚業衰敗,磚窯廠一間間關閉,1997年,赤山巖這些被開挖出的窟窿,傳出被埋了有毒事業廢棄物-汞污泥。不過當時只有鄉里口耳相傳,無人聞問,直至1998年,台塑將汞污泥棄置在柬埔寨的西努亞克市,導致當地受污染,造成國際事件,問題才爆開。


柬埔寨成為國際垃圾場


柬埔寨汞汙泥鐵桶

行政單位投入調查,發現台灣從北到南、由西到東,幾乎每個縣市都有非法工業棄置場存在。檢察官更發現,台塑委託處理汞污泥的運泰公司,將八千多噸汞污泥,非法棄置在赤山巖。

赤山巖的汞污泥案爆發後,地主、清運業者與台塑,都遭受處分。環保署先將汞污泥挖起,篩分後放入太空包,超過260ppm的汞污泥,送往台塑仁武廠,進行熱處理,其餘則採用固化後掩埋的方式解決。然而,善後過程也引發爭議,致使打包後的汞污泥,在赤山巖堆積多年。堆積期間,放置場地曾遭遇泥火山再度噴發、污染外洩疑慮,引發新園與萬丹鄉民眾的強烈抗議。最後幾經協調,台塑才同意將高濃度的汞污泥收回仁武廠,進行熱處理。


檢測人員檢驗赤山巖汞汙泥


檢驗人員全副武裝

二十年後我們重回現場,居民說,當時堆積多年的汞污泥,因為日曬雨淋,貨櫃和儲桶都鏽蝕了,很擔心重金屬外洩,影響地下水。屏東縣環保局表示,環保單位也擔心有殘留疑慮,針對現地土壤進行整治,採取翻轉稀釋的方式,利用客土讓重金屬平均濃度保持在平均標準之下。

不過長期追蹤事業廢棄物污染的台南社大研究員晁瑞光發現,赤山巖整治的客土,有可能是外表貌似土壤的事業廢棄物,業者利用事業廢棄物的個別特性,攪拌後相互稀釋,可望讓驗證時,不超過土壤管制標準,晁瑞光憂心地說「但這卻不是真正的土壤,而是事業廢棄物的混合。」


2000年抗議台塑公司有害事業廢棄物汞汙泥污染屏東新園農地

事業廢棄物污染水源土地 卻以再利用名目橫行全台

晁瑞光追蹤事業廢棄物污染將近二十年,發現事業廢棄物經常埋在魚塭、農地,造成食安疑慮。其中高屏溪沿八十六號快速道路鄰近地區,特別嚴重,近年越往屏東,廢棄物非法傾倒,或利用事業廢棄物再利用名目,行有害事業廢棄物隨意棄置之實的問題,越發嚴重,讓他備感絕望。


赤山巖整治場址居民擔憂地下水遭到汙染

二十年前,眾所矚目的汞污泥污染案件,曾帶給行政部門極大震撼。環保署修訂了廢棄物清理法,增列刑罰,也明訂產源責任。多年後,卻因政府為解決事業廢棄物問題,開放事業廢棄物再利用,導致事業廢棄物的非法棄置手法,推陳出新。當無良業者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未來台灣,還能不能有乾淨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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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屏東縣
  • 新園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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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丹, 新園, 台塑汞污泥, 赤山巖, 事業廢棄物, 廢棄物清理法, 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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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 胡慕情 于立平,撰稿 胡慕情
攝影 陳慶鍾 張光宗,剪輯 陳慶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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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化學工廠,為台南的濱海小鎮帶來短暫繁華,卻帶來漫長的毒害和夢魘。工廠旁的海水池,豐富的魚產,不是上天給海口人的恩賜,而是終身病痛與折磨的開端。

台灣史上最大戴奧辛污染 隱匿逾20年終被揭露

2000年,一個尋常的清晨,當時著迷於拍攝生態影像的黃煥彰,來到關廠二十年的前台鹼安順廠區旁。他在草叢間,找尋昆蟲蹤跡。找著找著卻發現,土壤呈現不尋常的灰白色,已經荒廢二十年的廠區,植被也只有銀合歡和芒草。憑著對環境的敏銳度,黃煥彰揭開了台灣最重大的戴奧辛污染公害事件。

污染來源,台鹼安順廠的前身,要回溯到1942年。當時日本鐘淵曹達株式會社強徵民地,成立化學工廠,為日本海軍製造毒氣。戰後,國民政府接收日產,更名為台灣鹼業公司安順廠,1960 年代,開始生產五氯酚,製造農藥,外銷日本,1982年停工關廠。

營運數十年來,工廠產生的汞和戴奧辛,不斷滲透到周邊的土壤和水域,關廠後,廠內遺留的五千噸五氯酚,也沒有妥善處置,持續毒害土地。由於安順廠區旁的海水池,跟周邊魚塭、鹿耳門溪、竹筏港溪水路相通,黃煥彰除了向環保單位檢舉,也經常到台南市安南區顯宮里一帶做田野調查,掌握居民捕魚食用、販賣的行為,也鎖定廠區周邊的魚塭,循線找到地主,詢問家族的癌症病史。他也進到已經關閉的安順廠區內,花了一個月時間翻看遺留文件,試圖拼出污染真相。

1981年以來,安順廠區的污染事實不斷被發掘出來,直到2003年,環保署才正式將安順廠區公告為污染整治場址,隱匿污染事實長達二十二年。安順廠區於1982年關廠,併入中石化公司,1994年,在經濟部主導下,中石化啟動民營化,公司營運出現重大變動的這兩個時間點,和發現污染證據的年份,不謀而合。

周遭居民病痛纏身 產權易主求償困難

環保署進行採樣化驗,發現污染範圍如滾雪球般不斷擴大,竹筏港溪和廠外土地,都受到波及,總污染面積高達三十七公頃。現在安順廠區旁的北汕尾路,2002年進行拓寬工程時,地底下就曾挖出數公尺深的污染土。經常在海水池捕魚食用的海口居民,恍然大悟,源源不斷的豐美魚蝦,竟然是造成他們滿身病痛的元兇。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標準,人體對戴奧辛的可容忍值,為每克脂肪32皮克。受害居民蘇文振體內的濃度高達321皮克,整整超標十倍。如今,他要拄著拐杖才能勉強起身行動,罹患糖尿病,視力也受損。更難受的是,精神受到極大打擊,讓他晚上都睡不好。

當時,台鹼安順廠是當地唯一一間具規模的工廠,吸引不少人前往工作,林顯中也是其中之一。沒想到,在廠內工作七年,換來短暫溫飽,接下來數十年,卻在病痛纏身中度過。每個月上萬的醫藥費,靠著妻子經營雜貨店勉強度日。

儘管受害居民均認定,主管國營事業的經濟部,應該負起賠償責任,但中石化公司民營化後,安順廠區產權易主,居民求償無門。公民團體和居民,發起抗爭運動,和政府多次協商,2005年,經濟部決議撥十三億元,進行為期五年的人道照護方案,依照居民血液中戴奧辛濃度高低,每人每月平均可領取1,700元至17,000元不等的費用。

污染事件爆發後,中石化認為,污染行為是發生在國營時期的舊帳,拒絕埋單高昂的整治費用,提起行政訴訟。2007年中石化敗訴,2008年才啟動整治作業。

污染整治尚未完成 中石化已申請土地變更

進到整治中的安順廠區,受污染土層已經陸續挖起,集中堆置在廠區中央,用黑色防水布覆蓋。2015年,中石化開發出熱處理技術,目前每小時可以處理六噸戴奧辛含量超過五萬奈克的高濃度污染土。在廠區內,還有座如巨型石棺的混凝土建物,裡面封存的,是廠區內毒性最高的土壤,超過管制標準64,000倍。

安順廠區的污染範圍總共為三十七公頃,污染土壤高達五十七萬公噸,中石化預計,2024年完成整治,整治工作尚未完成,中石化已經向內政部提出申請,希望將污染場址變更為住宅用地和遊樂區,這片土地未來的命運,各界仍持續關注。

居民獲判1.9億賠償 卻等不到政府和業者道歉

盼望討回公道和補償的居民,選擇走上另一條漫長且艱辛的道路。在法律扶助基金會與台南律師公會協助下,兩百多位居民,在2008年向經濟部、台南市政府和中石化公司提出訴訟。

法官考量居民處境弱勢,減輕居民的舉證責任,並且請專家鑑定,居民罹患疾病,確實和環境中的戴奧辛,確實有因果關係。2015年12月,台南地方法院一審判定居民勝訴,經濟部和中石化必須共同賠償居民1.6億。2017年8月,台南高等法院的二審判決卻大逆轉,法院認為經濟部沒有國賠責任,由中石化賠償居民1.9億。

2018年11月28日,一早就從台南北上的律師團,緩緩步入最高法院,聽取最終判決。纏訟十年,居民得到遲來的賠償,卻始終沒有等到國家的一聲道歉。最初的213位原告居民,更有62位已經離開人世。

這段經濟發展過程中,不光彩的過往,已經漸漸被社會遺忘。但工業發展的遺毒,卻仍然在台灣各個角落,侵蝕著土地,以及人們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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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台南市
  • 安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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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奧辛, 公害, 台鹼安順廠, 污染, 中石化, 整治, 國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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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撰稿 陳寧
攝影 葉鎮中 張光宗,剪輯 葉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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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台灣,吃一顆蘋果不足為奇,但是在五十年前的台灣,蘋果的滋味,卻不是平常就能享有。梨山地區位於大甲溪上游、雪山山脈腳下,泰雅族原住民稱這裡為斯拉茂,原本是鬱鬱蔥蔥的山林。1950年代政府開發中橫,為了安置開路榮民,輔導他們上山種植溫帶果樹,從此,蘋果、水蜜桃、水梨、甜柿在這裡攻城掠地,許多農民也上山租地開墾,梨山的面貌從此改變。

開發後山坡地崩塌嚴重 林務局強制退耕還林

1999年921地震後,公路中斷,觀光客銳減,梨山漸漸沒落。五年後,敏督利颱風再次帶來重擊,從梨山到環山部落,崩塌處處,大甲溪上游環境也完全改觀。這幾年梨山地區雖然躲過颱風侵襲,山坡地的崩塌災害,持續發生。


2010年梨山空拍

梨山位於德基水庫的集水區,農業、道路各種開發,都對水庫壽命造成威脅。政府在1993年公告「德基水庫集水區陡坡農用地處理事宜」計畫收回超限利用林班地,執行多年但成果不彰。直到敏督利風災,在國土復育的聲浪下,高山農場逐年退耕還林,林務局則透過訴訟,強制收回超限利用的林班地,過程中曾引發一波波激烈的衝突。

截至2018年9月,大梨山地區超限利用的林班地,有九成六已經收回。林務局在收回後砍除果樹樹冠,種植肖楠、紅檜、烏心石等本土樹苗,會定期派員來檢視,觀察林木存活率和病蟲害狀況。造林的前六年,以人工進行除草撫育等工作,之後便不再介入,讓森林自然演替。

這些土地在收回多年後,造林成效如何?我們回到南湖溪流域的林班地,2010年,這裡還是工寮與果園,如今草木茂盛,早已看不出果園痕跡。另外,在中橫公路旁一塊二十多年前被林務局收回的果園,現在已經長成一片高大樹林,可見大自然復原的力量驚人。但也有些土地因為土壤被破壞,林木難以生長。


2010年林務局收回林班地


2018年重返收回的林班地

 

高麗菜取代果樹進駐原保地 水土保持更堪憂

羅翠如的柿子園在六年前被林務局收回,她並沒有下山,而是轉租旁邊的原住民保留地,繼續種植甜柿。像她一樣在果園被林務局收回後轉租原保地,繼續留在梨山務農的農民,不在少數。不只是果農,有些原本在武陵農場、福壽山農場種高麗菜的菜農,也留在山上繼續耕作。

近十年來因為氣候變遷,果樹容易受影響,風險提高,改種茶樹與高麗菜的農民,越來越多。果農楊秋源原本種世紀梨,在風險與利潤考量下,將一部分果園砍掉,改種高麗菜,這在梨山是種趨勢。果農李寶蓮也發現,鄰近果園這幾年都成了菜地。

雖然林務局將超限利用的林班地收回造林,但原保地的開發情形,依舊持續。據當地居民觀察,在林班地之外,茶樹與高麗菜的面積,比十年前成長了一倍以上。相較於果樹,裸露的高麗菜地對水土保持造成的傷害更大。不過農民認為,種高麗菜的土地,地目屬於農牧用地,水保計畫也都經過政府審查,並沒有違法。這兩年政府對原保地內超限利用的土地,也開始清查收回。台中市和平區民代表會副主席羅進玉認為,超限利用的原保地收回後,應確實造林,而且處理態度不應該因族群而有不同。

地層滑動房屋變形 居民等遷村幾十年

除了農業開墾問題,梨山地區還面臨著地層滑動的隱憂。新佳陽部落是地層滑動明顯的區域之一,十年前我們來拍攝,部落上方的山頭,已是一整片茶樹與菜園,因為地滑的關係,許多居民長期居住在變形的房舍裡。2018年我們再訪新佳陽部落,政府在部落附近設置了好幾個監測點,監測地滑情況,不過居民反映,從房屋龜裂狀況看來,地滑狀況依舊。


2012年新佳陽部落居民控訴房屋龜裂

另一個嚴重地滑區是松茂部落,十年來持續發生,很多工寮蓋好不到幾年,就變形倒塌。因為被專家評估為有安全疑慮,其中九戶房屋下陷屬於高危險區域,在2016年遷移到梨山里松柏巷的臨時屋居住。其餘住戶還要等待都市計畫、地質調查等程序完成,才能遷移。居民盼望遷村已經幾十年,希望政府不要繼續拖延下去。


監測地滑的儀器

脆弱的地質、開發的壓力,梨山地區面臨的問題,也是台灣高山農業的縮影。二十多年來,輿論對高山農業口誅筆伐,但不可否認地,這裡還是很多人生存的依靠,錯綜複雜的問題,需要政府與居民共同面對,規劃出確實的解決方案。李寶蓮建議,政府未來在落實國土計畫時,應該針對大梨山地區提出一個細緻的方案,劃出敏感區、緩衝區,做為未來規劃執法的依據。

下一個二十年,大梨山地區的發展,將走向永續,還是更加投機短視?在國土保育與居民生計之間,我們能不能找到一條平衡的道路?

學科
山林, 農業, 災害
縣市
  • 台中市
  • 和平區
關鍵字
梨山, 敏督利颱風, 水土保持, 地滑, 果樹, 果園, 松茂部落, 新佳陽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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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

採訪/撰稿 張岱屏
攝影 賴冠丞 顏子惟 陳添寶 葉鎮中,剪輯 賴冠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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