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雁鴨祭

撰稿 郭志榮
攝影 陳添寶

一年一度的台北雁鴨季展開,人們以歡欣的氣氛,迎接北台灣重要的生態盛事到來。但是在熱門的音樂聲中,舞台上的人們,跳著歌頌生態的舞蹈,但是卻不知道棲地上的雁鴨,正在面臨大量死亡的絕境,讓這場生態的禮讚,成為一種生態的反諷。

台北鳥會的生態觀察員陳岳輝,觀察淡水河系鳥類生態十多年,在今年雁鴨開始飛來度冬時,他便一如以往,每天到華江雁鴨公園,統計、觀察這些雁鴨的生態。長期觀察鳥類生態,如同探望自己的老朋友,陳岳輝總是希望牠們,能夠平平安安來,再平平安安回去。但是今年狀況似乎有點不對勁,他發現雁鴨有異常死亡的現象。

陳岳輝以電話向台北鳥會回報異常狀況,鳥會保育人員何一先感覺事情不單純,深入棲地進行調查後,發現雁鴨群大量死亡,在一小片區域,就已經拾獲三十二隻死亡的雁鴨,他們估計棲地內應該有更大的死亡數量。由於雁鴨能夠飛越汪洋遷徙渡冬,身體都是十分強健,在棲地很少會死亡,現今在短時間內卻發生大量死亡現象,情況相當不尋常,他們擔心爆發不明疫情。

檢驗結果出爐後,排除鳥類本身的病毒傳染,水鳥死亡原因直指棲地污染引發肉毒桿菌的肆虐,雁鴨群的生命遭逢巨大危機,對於此種污染,人類幾乎束手無策,只能長期從水質與土壤做改善。

在這陰影下,台北雁鴨季如期舉辦,在舞台上人們歌頌生態,但是棲地上的雁鴨卻陸續死亡,一場生態季變成了生態祭,在歡欣的氣氛下掩著令人痛心的事實。

側記

原本想要製作一個介紹雁鴨的生態專題,卻碰上棲地發生肉毒桿菌的污染事件,原本該是拍攝到活潑美麗的雁鴨,畫面卻成了一隻隻死亡的鳥類屍體,從雁鴨的生到死,感受強烈的衝擊,我們消費牠們的美麗,卻疏忽牠們生命的尊貴,生態成為一種華麗矯飾的名詞。

當政府保育單位,得知雁鴨死於肉毒桿菌,不是會感染人類的病毒,那種鬆了一口氣的神情,我不禁問,那陸續死亡的雁鴨怎麼辦?當雁鴨季活動如期舉辦,台上搞的熱熱鬧鬧,棲地雁鴨大量死亡,那種荒謬的場景令人反胃,文明的國度難道已僵化到失去生態的悲憫以及誠懇的反省,掩了眼、掩了心,能在悲悵裡歡情高歌。雁鴨死亡了!牠不再是看板上美麗的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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