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火山林

採訪 林玲遠

溫度高達98度,酸鹼值在2.5以下,空氣中富含二氧化硫、硫化氫等有毒物質,這樣的環境會有生物嗎?遙想地球生成的初期,到處都是火山,當時能夠存在的生命可能只有細菌,細菌是整個生態系的初級生產者,相對自然就產生了初級消費者──搖蚊和篤蠅。陽明山的自然環境裡,最原始的初級生產者,就是從如此惡劣的環境孕育而生,構成豐富而簡單的火山生態系。

遠離火山噴氣口之後,複雜的森林層次漸漸產生,就全世界來說,形成森林的氣候條件,大致上需要有高於八百公厘的年雨量,陽明山國家公園範圍內毫無疑問地全都高於這樣的標準,那麼是什麼原因讓這裡的森林分佈變得這麼有限呢?

在於東北季風年年壓境的作用之下,陽明山區同一海拔高度的氣溫和其他山地比起來有偏低的情形,而植被帶的分佈竟然也跟著產生相對垂直位移的現象,這種情形叫做北降現象。例如昆欄樹,又稱為雲葉樹,一般分佈在海拔一千八百公尺至兩千五百公尺的霧林帶,與檜木林生長在一起,在這裡因為東北季風的影響,生存海拔整整降了一千公尺,是全台灣分佈最低的昆欄樹森林。

即使人為的干擾一直是這個鄰近大都會的山區必須承受的壓力,然而陽明山國家公園的植被在風與火的交互作用下,早已呈現獨特的循環演替,他們的生存潛能,因為嚴苛的環境,反而更嶄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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