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台灣

記者 張岱屏

守護台灣之山林篇

在地球上南北回歸線通過的地方,乾熱的氣流在這裡沉降,造成這個區域長期乾旱缺雨,因此回歸線通過的地區,絕大部分都是屬於沙漠或是乾旱的草原。但台灣卻是回歸線沙漠帶上,一個美麗的意外。歐亞板塊在此交疊出中央山脈,高山將水氣攔截,在海拔一千五百到兩千五百公尺之間形成了霧林帶,這是台灣天然的水源庫,也是島嶼生靈的命脈。

在經濟利益的驅使之下,從1912年起到1970年為止,伐木事業深入台灣山林。矗立在台灣屋脊兩百萬年以上的檜木林,在短短半世紀經歷了全面的砍伐。位於中央山脈核心地帶的丹大林區,廣達五千公頃的原始森林,當年砍伐後的樹頭至今仍滿佈山頭,宛如「檜木墳場」。七十年代伐木事業終止後,接著是農業上山,原本的林班地被開墾為高麗菜田。而中橫及其支線沿線,四十年來滿山遍野的水梨、蘋果與高冷蔬菜,已經成為台灣農業的另一個奇蹟。

長久以來,政府對山坡地超限濫墾的情形缺乏有效的管理,導致山地農業漫無章法,不當政策更讓許多人心存投機。從賀伯颱風、桃芝颱風到敏都利颱風,一次次洪水與土石流成為這些年來台灣山林無法逃脫的宿命。一波波反省聲浪中,高山農業成為眾矢之的,都莉颱風過後,政府部門透過封路、停止建設等方式,逼農業下山,但同時觀光產業卻一窩蜂上山,形成新的亂象。今年1月19日,行政院通過「國土復育條例草案」,規定海拔1500公尺以上的高山地區禁止農耕及各項開發。這項攸關人民生存與自然保育的法案,再次點燃新一波山林攻防戰。

從伐木 到農業上山 到觀光亂象,百年來人類以山林做為賭本,贏了一時的利益,卻輸掉百萬年的生機。而今我們只保有最後一片倖存的原始森林,它未來的命運,正考驗著生存在這土地上所有人的智慧。

守護台灣之生物篇

台灣動物生態的二大問題,一個是外來種的入侵,另一個是自然棲地的消失,二個不斷惡化的問題,都讓台灣許多生物面臨生存的困境,從福壽螺、小花蔓澤蘭的殘害本土物種,從棲地開發到環境污染讓本土物種難以生存,都讓台灣生物的多樣面相,生存越來約受到拘限。

保護棲地與防治外來種生物,成為物種保護的努力方向,在不斷劃設保護區以及投入大量防治經費外,也該由觀念思維來改變,時時刻刻反思,我們需要那麼多破壞生態的開發建設嗎?我們應該為蓄養或販賣的私利引入那麼多外來生物嗎?但是目前當務之急是對於不斷受到傷害的生物伸出援手,不僅幫助牠們康復,也應該協助牠們重返棲地。

美國詩人惠特曼曾說過,當世界失去美麗的花草蟲鳥,人類豈不寂寞?物種保護的真諦,在於確保生物的多樣性,讓物種能夠多樣的存在與演化,也讓人類永遠有相依的朋友。

守護台灣之海洋篇

2001年阿瑪斯貨輪在龍坑生態保護區附近的海域擱淺,四年過去了,阿瑪斯所殘留的礦砂與船身殘骸,依舊危害著當地海域,這一場生態風暴,諷刺的見證我們對待海洋國土的方式。

其實沿著台灣海岸行走,處處可以看到荒謬的事實,曾幾何時,有三分之二的自然海岸,已經被人工結構物所取代,水泥堤岸、消波塊、工業區、港口,尤其是台灣大大小小的漁港、商港、軍港共有兩百多座 ,平均下來我們的海岸每六公里就有一座港口,港口密集的程度可說是世界第一,於是港口淤積、海岸侵蝕,成為全台灣普遍存在的現象,海洋台灣的子民,就猶如被禁錮的島民。

一直以來,台灣海岸管理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專責的法令以及管理機關,一旦遇到問題,往往成了多不管地帶,而最重要的海岸法,十多年了尚未完成立法,這也難怪近三十年來台灣的海岸已被開發的千瘡百孔,從阿瑪斯、福隆沙灘的流失、蘭嶼朗島碼頭興建等種種的事件,一而再的告訴我們,該重新檢討台灣的海岸政策了。

守護台灣之河川篇

河川是文明的源頭,許多開發活動就在河川旁展開,但是人類的不當利用,造成一齣齣台灣河川悲歌不停地上演。

在宜蘭南澳溪上游的北溪,原本青山綠水的野溪溫泉因為礦石場開採石灰,讓溪水變成灰白色的牛奶溪。新竹的客雅溪因為累積了附近新竹科學園區與香山工業區長期的重金屬廢水污染,下游出海口養殖的牡蠣,通通成了令人為之色變的綠牡蠣。中部的母親之河大甲溪,也因為多年來上游過度開發,一場颱風過後,面貌千瘡百孔。在南部地區,嚴重的河川污染更是居民日夜承受的折磨。養豬污水、工業廢水、生活污水、垃圾,這些人們不要的東西全都丟給河川,高屏溪、二仁溪都是出了名的高污染河川。

台灣地區大大小小的河川共有129條,其中主要河川21條,次要河川29條,根據環保署的監測,在總監測長度2904公里的河川中,有40.5%的河川受到輕重程度不一的污染。南部十條主要河川更有八條受到嚴重污染。



河川受到污染,受害的不只是水中生物,漁民沒有魚可以捉、農民沒有乾淨的水可以灌溉,人類自己造的孽,在生物循環下,也要一起承擔這份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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